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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克领导的“狗”部门,能蹦跶起来吗?

唐纳德·特朗普再次入主白宫后,一些在竞选期间听起来荒诞不经且似乎毫无根据的职位名称,逐渐变为现实。例如,2024年11月13日,特朗普宣布创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机构,名为“Doge”。这个想法源自于特朗普亲密盟友、全球首富埃隆·马斯克,它的正式名称是“政府效率部”(Department of Government Efficiency)。这个名字来源于马斯克钟爱的一种互联网文化符号——柴犬表情包。然而,这并非仅仅是出于娱乐的目的。特朗普与马斯克计划削减大约三分之一的政府开支。鉴于美国联邦政府2024财政年度的总支出达到了惊人的6.8万亿美元,马斯克的提案意味着需要减少高达2万亿美元的预算。为了达到这一目标,大幅度削减联邦机构规模,甚至导致大量公职人员失业,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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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地说,“Doge”并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政府机构,它更像是一个外部咨询团体,虽独立于政府架构之外,但却直接向白宫提供建议,旨在推动政府运作向更为商业化和高效的方向转变。特朗普正在紧锣密鼓地组建他的内阁团队,一系列即将公布的关键职位人选,无不体现着他与众不同的施政风格。

除了“Doge”这个新奇的实体,特朗普还考虑取消教育部,并提名一位电视节目主持人担任国防部长,甚至有意让一位因涉及儿童性侵丑闻而臭名昭著的参议员出任司法部长。此外,他还可能任命以反对疫苗接种和散布阴谋论著称的罗伯特·小肯尼迪领导卫生部。特朗普的组阁策略显然遵循着一套独特的逻辑,但这种打破常规的做法究竟会对美国乃至全世界产生何种影响,目前仍充满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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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担任总统期间,总是会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例如,他首次做出的重要人事决定便是任命前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代理局长汤姆·霍曼为“边境沙皇”。这并非一个戏谑的称呼,而是一项正式的职务。在竞选活动中,特朗普频繁提及这一角色,用来批评他的对手卡玛拉·哈里斯未能有效管理边界问题。在美国政治术语中,“沙皇”通常指代由总统指定负责某一特定领域跨部门协调工作的官员。比如上世纪80年代艾滋病流行之际,就曾设有“艾滋病沙皇”来专司应对该疾病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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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特朗普第二任期筹备工作的展开,他认为非法移民问题是美国选民最为关切的话题之一。因此,他设立了“边境沙皇”这一职位,赋予其比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更大的权力。哈里斯的任务主要是说服中美洲国家阻止难民流向美国南部边境,而霍曼的责任范围则涵盖了南北边界、沿海岸线以及领空的安全保障,还包括驱逐不符合移民条件的人士。作为跨部门协调者,霍曼的任命无需经过参议院的批准。特朗普此举意在避免第一任期内因党派纷争而导致关键职位长期空缺的局面,从而更快地执行其移民政策。霍曼以其强健的体魄和强硬的态度,立即展示了他对执行遣返任务的决心,并准备采取包括强制分离家庭在内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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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在竞选时承诺将在上任第一天就开始大规模遣返超过千万非法移民。不过,“边境沙皇”是否能够帮助实现这一承诺,以及民主党控制下的州份是否会配合,将是观察特朗普第二任期开局的一个重要方面。

“如果不是继承了两亿美元财产,他现在可能就在纽约的时代广场卖手表了!”“他就是一个骗子。”这些尖锐的评价,甚至是更恶劣的人身攻击,都是出自特朗普提名的国务卿人选——佛罗里达州参议员马克·卢比奥之口。卢比奥作为古巴移民后代,在保守的佛罗里达州拥有强大的拉丁裔选民支持,曾经被视为共和党的明日之星。当共和党试图推出一位能够抗衡民主党明星巴拉克·奥巴马的人物时,卢比奥因其拉丁裔背景被塑造为党内的多元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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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2016年当卢比奥试图争取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时,特朗普横空出世,在党内初选辩论中凭借犀利的言语击败了杰布·布什和泰德·克鲁兹等竞争对手。站在特朗普身边的卢比奥,为了对抗特朗普的强大气场,曾大声喊出上述关于特朗普财富来源的评论。作为反击,特朗普则嘲笑卢比奥身材矮小,像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随着特朗普在党内地位稳固,卢比奥与其他许多共和党高层一样,最终选择了与特朗普和解。尽管双方曾经互相攻击,但为了共同的利益,两人关系日益密切。

在2024年的竞选初期,卢比奥被认为是特朗普副总统候选人的有力竞争者。在特朗普的竞选集会上,卢比奥经常被特朗普拥抱或是搭肩,显示出一种类似帮派首领对待追随者的权力动态。特朗普的这一举动,就像是过去林登·约翰逊总统对付党内反对派的方式,利用身体上的优势来压制对方,彰显自己的权威。作为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成员,卢比奥长期以来被视为共和党内强硬派代表。同样具有鹰派倾向的佛罗里达州众议员麦克·沃尔茨,也被特朗普提名担任国家安全顾问。这意味着特朗普新政府的外交政策将主要由佛罗里达州的鹰派人物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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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黑莉和迈克·蓬佩奥由于被认为不够忠诚而被排除在内阁之外,特朗普提拔卢比奥和沃尔茨被视为对党内建制派的一种安抚。然而,这样的安排也让不少“美国优先”支持者感到失望。一些主张与俄罗斯缓和关系、结束乌克兰冲突的共和党人,如迈克尔·特雷西和塔克·卡尔森,开始在网络上发声表示不满。在他们看来,任命卢比奥和沃尔茨这类“深层国家战争贩子”是对“美国优先”运动的背叛。

沃尔茨曾在小布什政府时期担任副总统迪克·切尼的反恐顾问,而切尼的女儿丽兹·切尼在竞选期间被特朗普称为“叛国的战争贩子”。经过多年的磨练,特朗普似乎学会了如何在不同派别间寻求平衡。他并没有完全偏向“美国优先”派,而是选择在外交政策上继续采用传统的共和党鹰派路线,同时巧妙地操控两派之间的竞争,确保自身处于权力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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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出于派系平衡的考量,特朗普将外交事务的关键职位交给了共和党建制派,那么对于“美国优先”派的支持者,他则倾向于将国内系统的领导权授予他们。南达科他州州长克里斯蒂·诺姆被提名为新的国土安全部长。虽然诺姆并非“美国优先”理念培育出的新秀,但在特朗普崛起后,她迅速向这一阵营靠拢。相较于那些勉强支持特朗普的建制派共和党人,诺姆欣然戴上了象征性的“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红色棒球帽,公开表明自己是“美国优先”派的一员。为了迎合特朗普对于女性形象的看法,诺姆甚至改变了以往中性的装扮,留起了长发,涂上了鲜艳的唇彩,换下了职业套装,转而穿着更加女性化的长裙。

另一位中途加入“MAGA”阵营的则是特朗普的主要资助者之一,埃隆·马斯克。在2024年的总统竞选过程中,马斯克的身影几乎无处不在。投票日当天,马斯克在社交媒体X上分享了一张引人注目的插画:画中马斯克化身成一个赤裸的肌肉巨汉,背上站着支持特朗普的播客主持人乔·罗根,而罗根手中则捧着一个婴儿大小的特朗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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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插画传递的信息复杂而微妙,似乎暗示着马斯克才是真正的幕后决策者,而特朗普更像是被捧在手心的象征。

随着特朗普赢得大选,马斯克的地位更加稳固。他成为了特朗普位于棕榈滩的海湖庄园(Mar-a-Lago)中的常客,深入参与到特朗普就职典礼的准备工作之中。甚至有报道称,在特朗普与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的通话中,马斯克也在场。一位商业领袖出现在总统与外国元首的电话会议中,引发了外界对于马斯克可能过度干涉政府运作的担忧,有人担心这可能会开启美国走向寡头统治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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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一张拍摄于海湖庄园的照片曝光,显示马斯克参与了特朗普与其未来内阁成员的会谈。在这张照片中,马斯克位于中心位置,背对镜头,而特朗普则显得相对放松,领带松开,身体微微前倾。11月13日,特朗普正式宣布任命马斯克和维韦克·拉马斯瓦米共同领导“政府效率部”,这标志着马斯克在特朗普内阁中的角色得到了官方确认。尽管如此,这一职位的具体职责依然模糊不清。“政府效率部”并非现有的政府机构,它的运作类似于“边境沙皇”,不需要参议院批准,但需要与其他部门紧密合作。如果得不到其他部门的支持,这个职位可能只会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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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英国讽刺喜剧《是的,首相》所揭示的那样,为了简化官僚体系,有时反而需要设立一个新的部门来负责这项工作,这实际上可能意味着需要雇佣更多的公务员。当这一任命消息公布时,立即遭到了民主党阵营的嘲笑,认为两个领导者共管一个部门本身就缺乏效率。马斯克与维韦克·拉马斯瓦米之间的潜在竞争,也成为了外界猜测的话题。两人是否会陷入内部斗争,谁能真正掌握“政府效率部”的主导权,这些问题尚无定论。

特朗普和马斯克,两位都喜欢聚光灯下的人,他们之间的联盟可能是出于选战期间的实际需要。在特朗普支持者的社群中,谁才是真正的“头号人物”一直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现在已经掌握了最高权力的特朗普,是否会继续保持与这位“赶不走的客人”马斯克之间的合作关系,仍然是一个未知数。